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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缘更

【泉花】飞花笛声残(上)

私设成迷:讲述金花离开维林诺前的故事


  

其实情节不多,本来打算一发完的,发现太长了写不完orz 会有后续的!文渣也要坚持写作!


  

谢谢大家喜欢啦!哪里有bug,哪里ooc欢迎吐槽交流!
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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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浪翻滚,在遥远的天际凝洁为细密如鳞的水滴,升上夜空化作了繁星。


  

一座高耸的峭壁伫立在浪潮中,宛如从海上升起的巨型海岩。


  

悬崖上,他独自挺立在海风中,视线一直延伸向目力不可及的远方。


  

“埃克塞里安!”


  

这声突如其来的清亮的呼唤,穿透只有涛声不断的寂寥黑夜,迫使他的思绪从夜幕下的海面抽离,飞快扭头望向声源处。


  

那声名字的主人,也是他的挚友,回头望着自己,在浩瀚星河的映衬下,他莫名感觉友人的身影因修长而略显单薄,让他莫名回想起他当年在王之广场上作最后离别时的模样:那日他的披风也像今日的长衫一样被风卷作呼啸的浪花,他的声音响遏火海中轰然崩塌的城邦,催促自己带领族人撤离。


  

刚多林的陷落又一次应验了曼督斯的诅咒,尽管诺多族的坚毅一直贯穿他直到已经预见且即将到来生命尽头,面对未卜的命运和友人的缺席,格洛芬德尔还是陷入了孤独与迷茫。他一路杀敌断后,一路无助眺望那寸逐渐被烟雾和火焰吞没的荣光不复之地。在庞然硕大的炎魔狂怒挥舞的火鞭下孤立无援,却又义无反顾——埃克塞里安银白戎装的身影渐渐缩小成一颗闪耀的明星,投下的阴影却在被火染红的广场上拖拽得越来越长。


  

如今他们又要作一次别离,一次没有定下归期的别离,索隆的魔影卷土重来,格罗芬德尔要再一次踏上中洲的旅途——那即是他所愿,也是被命运所驱使。某日他被维拉召唤到座前,交付他这项光荣又艰难的使命,而当他问及原因,他们回答这是“伊露维塔的意志”。此事被埃克塞里安得知后,他同样到维拉座前请求这项“恩典”,意愿和格洛芬德尔共同进退,但维拉拒绝了他,当他问及原因,他被告知这是“伊露维塔的意志”。


  

伊露维塔的意志。全凭那位独一之神,诺多族的历史历经血腥风雨,一个伟大的人类国度就此荡然无存;随着年月增长,睿智的埃尔达逐渐参悟了大乐章的意义,阿尔达万事万物皆成定局,身处其中的每个生灵都有既定的命运。


  

格洛芬德尔一面在脑海中漂浮回荡这些的沉重思绪,一面走向埃克塞里安,尽管他的黑发凭风胡乱拂过面庞,还是像一位优雅又年轻朝气的诗人。


  

“怎么?”


  

他将脸上的黑发挽到耳后轻声问,但喧闹的海声阻隔了他的话音,格洛芬德尔没有听清,但爽朗地问道:“明天你会为我送行吗?”


  

他已经来到他面前,真挚地注视他,蓝色的眼睛像一汪波光粼粼的快乐源泉。


  

“我想这里就是我们的离别之地。”但埃克塞里安回答得很认真。


  

“那我就留在这里,直到明日启程时分。”格洛芬德尔嘴角挂笑,将一只手压在涌泉领主肩上。“埃尔达的回忆能像梦境一样真实,我希望每个回想起维林诺的时刻都能会想到和你的最后一个夜晚。”


  

格洛芬德尔陷入沉默,将头微微扭向一侧,无声地观察友人的脸。


  

“你不太适合煽情。”


  

“我知道,但是没关系。”他耸耸肩,指了指埃克塞里安手中的银笛说:“只要你愿意为我吹奏一首曲子。”


  

“只要你不要再说这么肉麻的话。”


  

埃克塞里安将那只如此流畅自然便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下。想必是不想因笛声而惹旁人注目,他从悬崖上踱步到格洛芬德尔身后地势微微凹陷的岩地上,岩地被巨石隐蔽环绕起,遮蔽了山崖下一览无遗的风景,唯一的光景就是悬崖正前方的大海和他们头顶的夜空。


  

格洛芬德尔跟随友人的步调,相对他坐在一块及膝的石头上,看他以每一个细致入微的动作调试音高,指尖轻捻笛身发出清脆的摩擦声,嘴唇轻擦气孔传出通透的音色,最后他确乎肯定地吹响一个长音,按以往的惯例,格洛芬德尔知道长笛手已经准备就绪了。


  

只见埃克塞里安握着长笛的双手微微放下,像酝酿着朗诵诗歌一样开口道:“这首歌是写给你的。”


  

格洛芬德尔喜出望外,因为埃克塞里安的笛声在漫长的福乐年间颂遍万物,唯独没有一首关于他的歌。而格洛芬德尔不解其原因,埃克塞里安也一直没有告诉他。是作曲家本人一直苦恼于无法雕琢出令自己满意格洛芬德尔之歌,他屡屡修改乐稿,但总是随时间推移不断有新的想法涌现,迫使他加入其中,却又不甚满意,终至全盘推翻重来,周而复始。


  

格洛芬德尔之歌,埃克塞里安反复推敲。在炎热的夏季,他躺在铺满白色小花的如茵绿地上,温暖的阳光洒遍他周身,散发雏菊花心的金黄,那时的格洛芬德尔之歌是纯真无忧的。


  

在烈火熊熊的黑暗,他预见到他手执长剑浴血奋战,终至陨落,那时的格洛芬德尔之歌应该是慷慨悲壮的。


  

当他漫步在提力安的水晶阶梯上,脚步轻盈又沉稳,他恍而感觉到金花领主常开的笑容多了岁月积淀起的睿智与哀伤,格洛芬德尔之歌又该增添新的旋律。


  

但埃克塞里安当下乍现了新的灵感,或许致他的歌谣便是描摹当下风景与心境的旋律。让笛声成为回忆,贮存它诞生那时的天空的颜色,和聆听者的模样。


  

星汉灿烂,海浪翻滚。他即兴吹起了那首承载了他们离别记忆的格洛芬德尔之歌。轻扬的笛声在夏日带盐味的海风中,轻声回荡在巨石间,在广阔的天幕中被浪声淹没。


  

埃克塞里安黑发上坠的一颗颗钻石在提力安城投来的微光中泛白,像小音符自流淌的旋律中跳跃;格洛芬德尔垂在双肩的金发在风中如羽翼展开,像乐声中柔和细语的线条。


  

明登塔的光辉照在海上,渐渐接近山崖,埃克塞里安的笛声随着光明的到来愈加高亢悠扬,静默聆听的格洛芬德尔亦不自知地随愈发明亮的乐声昂起头,一个八度的跳跃,激荡如石子击起千层浪花,笛声更进一步重复先前的旋律,将旋律推向高潮,但埃克塞里安在那个八度失误了,气孔擦出不协和的气息,笛声戛然而止。


  

此时明登塔的光辉凌空于二人头顶,投向山崖前的大海,星星沉落在鳞浪层层的海面上,光自巨石耸立的夹缝间照亮二人,他们周身笼罩着一层白色的光尘。


  

此时本该是乐曲至美之处,但埃克塞里安已经无法吹奏下去。


  

格洛芬德尔眼见他将低垂的头别向暗处,假装轻咳了两声。“既然乐曲无法进行下去,公平起见,我也该有所打算。”


  

“什么打算?”涌泉领主的声线像水一样平淡,依旧保持乐声休止时的姿势,将脸庞隐秘在暗处。


  

“我会写一首歌,介于你的曲子没有演奏完成,我也只会告诉你其中的部分内容。”


  

“愿闻其详。”


  

格洛芬德尔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面朝大海就地躺下,他用一只手撑着脑袋,另一只手拍拍旁边的空处,示意埃克塞里安到他身侧。


  

埃克塞里安犹豫了一下仍是走了过去,瞧了瞧地上的尘土,背对大海缓缓坐下。格洛芬德尔不依不饶,坚持让他躺下才揭示谜底。埃克塞里安没好气地躺上坚硬又冰冷的岩地上,双手交叠于胸前,仰望星空。


  

躺在地上的格洛芬德尔又微微凑近了友人,才开口道:“开头第一句是——埃克塞里安,埃克塞里安。”


  

“埃克塞里安……”


  

“我听见了。”


  

格洛芬德尔用拇指拭去涌泉眼角的泪滴。


  

“你哭了,埃克塞里安。”


  

听到这句话的埃克塞里安好像更生气了,将身子扭转背向格洛芬德尔。


  

“如果你保持这个姿势,就会错过今夜的星空。”


  

他转向格洛芬德尔,格洛芬德尔正看着天空,他便看向天空。


  

“你看,埃雅仁迪尔之星。”


  

一颗纯净的明星高悬于空,在密布的繁星中闪烁耀眼的白光,间歇好比维利玛的钟声。


  

“他航向未知的领域,我即将同他一样。”


  

他渴望如此。埃克塞里安回想起自从格洛芬德尔在愤怒之战归返中洲以来,心便向往重归那片土地,只是它的模样已被打碎重塑。


  

“你会和他一样一去不返吗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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